初见(5 / 6)

旗下一家家电公司任职。从基层干起,短短几年就升成了部长。

“这么好看的孩子,还是长子,在家竟然这么不受宠。”

林裕啧啧称奇。

“谁知道是不是为了磨炼他呢。”

陈恪不以为然。

“不不不,那你就想错了。”林裕连连摇头,

“你看,首先,黄颖不是黄济庵唯一的女儿,黄霁山不是黄颖唯一的儿子。每次合照,他总是站得最远。”

“其次,这样的家世,要是真对他上心,即使读了国内高中,到了大学怎么也会送他出去镀镀金。”

而从资料来看,黄霁山的第一份护照,却是工作后他自己办的。

“最后,真想磨练心智,省会里好中学有的是,没必要专门去什么‘x市第二中学’受这份鸟气。”

林裕抬起头,迎上陈恪诧异的眼神。

“瞪我干嘛,我当然知道了。那破地方是我的母校,宿舍天天漏水,食堂一股怪味,厕所永远冲不了。鬼才想去读!”

“哦……原来是这样。”

陈恪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意味深长,

“这人,你认识不?”

“也就刚刚才想起来。好像大我们两届是有这个人。考试回回头一名,拽得二五八万的,从来不主动和人搭话。有人找他,他也爱答不理。高三下学期开始,他就没来了。”

林裕也来了兴趣,

“哟,小同学,你是想追他呀,还是想搞他?”

“当然要搞他。这种人狗才想追!”

陈恪勃然大怒。

“你打算怎么搞?”

“他家不是开公司嘛,我不信他手上能干净!

什么劳动呀,消防呀,税收呀统统彻查一遍!该举报的一个不落。要是能发现职务侵占,贪污受贿什么的……喂,你笑什么!”

“噗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
没等陈恪说完,林裕就捧腹大笑起来: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!一个小时前气势汹汹地威胁我要‘非法援助’,我还当你有多有种呢。就这?就这?”

眼见着陈恪的脸色黑成了锅底,林裕才正色道:

“小同学,对付这样体量的公司,你说的那些统统不好办。”

“要是你真有想法,就从‘人’入手。”

眼见陈恪还是似懂非懂,林裕叹了口气:

“偷人,伤人,杀人。见不得光的事情,明白不?他们家人长得都还过得去,风流冤债不可能少。”

“就拿他本人来说。”

林裕用沾着机油,黑漆漆的食指点了点证件照上一本正经的黄霁山。

“还记得刚刚翻出来那两个无法破解的文档吗?日期在他高中,被法院封存的那些。”

“记得。”

“有传闻说,他试图勒死一个人。”

“因为人家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。”

“具体什么秘密没人说得清,不过——”

林裕忽然凑近来,挤眉弄眼地压低了声音:

“听说事关他的身体。”

直到夜幕降临,陈恪才拿着128个g的u盘,浑浑噩噩地走出林裕的维修店。

这个下午他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,脑子像被浆糊封住了一样,短暂地卡了壳。有关黄霁山的信息碎片打着龙卷风一样的旋儿在他脑海中打转。

“我校二年级黄同学见义勇为,救下落水幼儿,特此表彰!”

“七年级一班黄霁山荣获x市青少年混合泳比赛第二名。”

“以下是升入x市附中特优班同学名单:xx,xxx,黄霁山……”

“高二三班黄同学在,张同学在校内选拔赛胜出,将代表我校参加市‘希望杯’作文比赛。”

……优秀的履历一直延续到高中,随后戛然而止。

高三上半学期往后,直到进入公司,除了最基础的信息记录,再没有任何记录。正面的,负面的,都没有。

很长一段时间,黄霁山“消失”了。

“他一直规规矩矩的,但有一天,忽然就休学了。再也没来过。连高考都没在我们x市。”

林裕神神秘秘地告诉他。

为什么呢?

陈恪敢肯定,答案就藏在那两个无法解析的文档里。不过即使借他十个胆子,他也不敢潜进地址上的法院去把档案翻出来。

合上眼,黄霁山的形象又浮上来。

递上名片时满怀歉意的他。看向受伤小狗时焦急的他。

在餐桌上颐指气使,眼神轻蔑的他。

还有档案里,随着年龄增长,笑容越来越少,气质越来越内敛的他。

想让这样的老狐狸跪下来给妈妈道歉,非得抓住什么关键的把柄不可。

“我必须再见他一面。最好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!”

陈恪忽然拿定了主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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